第44章(1/4)
????后來,李福海認識了一幫自稱從國外學(xué)成歸來,能夠治療不孕不育的人,其中一人就是阿菊。他們向李福海展示了不少成功的案例,李福海欣喜若狂,立即帶著李倩子參加治療。
????阿菊看過李倩子的檢查報告后,露出奇怪的笑容,當(dāng)時李倩子并不知道這笑容意味著什么,更不明白自己將受到怎樣的傷害。
????她只知道李福海和阿菊等人相談甚歡,被阿菊說服投了一筆錢,那段時間,家里的氛圍久違地輕松下來,李福海不再強迫她,還時常給她講講笑話,他們仿佛回到了談戀愛時。
????不久,李福海又帶她去見阿菊,阿菊給她講了很多她聽不太明白的東西,什么取卵,什么代.孕,說外國都是這樣,外國不能生孩子的人更多,早就形成了產(chǎn)業(yè)鏈,技術(shù)已經(jīng)成熟了。
????她懵怔地問,自己需要做什么?阿菊微笑著說,按時打針,吃營養(yǎng)表上的食物就行。
????她被打了一針,陌生的脹痛侵蝕著身體,并不尖銳,卻讓她夜夜睡不著。李母送湯送得更殷勤了,她不得不喝下沒有加任何調(diào)料的鯽魚湯,喝下就吐,吐了又喝。
????再次打針,阿菊不讓她回家了,說她必須在團隊的照顧下生活。她感到子宮和胸部沉重得要從身體里剝落,情緒時而極其低落,時而極其高亢——后來她才知道,這都是藥物的作用。
????她在“成熟”之時被推進手術(shù)室,進行阿菊所說的取卵,不知道為什么麻藥沒有起效,她痛得死去活來。李福海眼中充滿瘋狂,好像從她身體里取出的不是卵子,是已經(jīng)成型的孩子。
????她的卵子是健康的,但李福海提供不了正常的精子。李福海和阿菊發(fā)生過幾次爭執(zhí),因為阿菊明確告訴他,他只能借助其他男人來實現(xiàn)生孩子的愿望。
????李福海不能接受,逼迫李倩子不斷取卵,拿去給阿菊的團隊做實驗。整整兩年,李倩子活得暗無天日,連自殺都做不到。
????發(fā)福的李倩子自嘲地笑了笑,“我覺得我那時根本不是人,我只是一只能夠產(chǎn)卵的蟲子。”
????她的形容讓整個會議室沉默下來,岳遷聽見身邊的女警發(fā)出倒吸氣的聲音。
????李福海是個很有商業(yè)頭腦的人,在追求親生孩子的過程中,他看到了商機,而阿菊等人需要更多的資金。
????李福海的注意力逐漸從李倩子身上移開,他負責(zé)投資,阿菊負責(zé)鎖定目標人群,李倩子被取走的卵子,竟然用在了別的家庭。
????阿菊很驕傲地對李福海說:“李先生,你的妻子有優(yōu)秀的基因,能賣個好價錢。”
????李福海很矛盾,一方面因為賺到錢高興,一方面又因為李倩子的卵子給了別人而惱羞成怒,不能生育讓他失去男人的尊嚴,脾氣越來越差,李倩子完全成了他發(fā)泄和賺錢的工具。
????直到阿菊將報告放在李福海面前,宣告李倩子已經(jīng)沒用了。
????李倩子自由了,李福海同意和她離婚,她回到娘家,遭受的卻是親戚的白眼。她的身體變得很差,舞蹈團當(dāng)然回不去了,沒學(xué)歷,找不到像樣的工作,只能去餐館、夜總會打零工。
????讓她有些意外的是,李福海幾年后和阿菊分道揚鑣,似乎是李福海生了一場病,李母迷信,找算命先生來算過,說李福海不能再繼續(xù)正在做的事。
????之后,李福海離鄉(xiāng)背井,去長字縣開了別針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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